【靖苏ABO】一定是我的重生方式不对 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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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
车厢里，萧景琰转过深邃的目光看着他。
车厢外，梅长苏也睁着呆滞的目光与其眼神相会。
一时间，麒麟才子感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。眼前这个行事不合常理、没有规律的人到底是谁？真的是那个成熟稳重的靖王？他躲在自己的马车里意欲何为？这是嫌他今天还不够累吗？
不过，这番情绪波动也就是一息之间。梅长苏很快找回了理智，意识到靖王在此出现，更大的可能是有正事要找他。想到此，他微微吸气，平定了心绪。正要继续蹬车。却突然被萧景琰抓住手腕，一把拽进了车厢里。
梅长苏不防一个趔趄，差一点摔到对方身上。幸好萧景琰及时扶了他一下，才不至于陷入狼狈。
“宗主！你没事吧？”车夫的喊声从外面传来。
梅长苏此时堪堪稳住身形，望着扶完他之后立即退回原位的萧景琰一时还有些惊诧。
“宗主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梅长苏扬声应道，神色已渐渐平复，调转方向，坐到了车厢的另一边。
然而，对面的那个人虽然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，可是自己手腕上的抓握感却一直都没有消失，隔着几重衣物依然清晰强韧，不容忽略。
萧景琰刚才没有直接拉他的手，而是依循礼法，选择了有衣物阻隔的手腕。可这一点并不能让梅长苏感到宽慰。
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，这些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。
他所在意的，只有刚才感觉到的自己与对方之间绝对的力量差距。以及在距离突然拉近的一瞬间，鼻端吸入的空气里那一丝令他战栗的气息。
梅长苏还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这个世界的异常。即便了解再多的信息，做再多的心理建设，也远及不上亲身体验所带来的冲击。
他的这个身体是一个天市，而对面坐着的，是一个太微。这就是事实。无比清晰。
而此时，腕上的桎梏，更像是对残酷现实的注解，让他不可抑制地产生着抗拒。
梅长苏抬起头，看了一眼此时神思不属的萧景琰，手下略微挣了挣。
萧景琰这才仿佛如梦初醒，聚拢目光回看向他，然后又将视线移到自己依然紧紧抓着对方的右手上……下一秒，顿时像被什么烫着似地缩回了手。
场面一时有些尴尬。
很快，马车开始微微摇晃着前行。
萧景琰神色变换，似乎挣扎了良久，才率先打了破沉默：“抱歉，我刚才见你发愣，所以……失礼了。”
梅长苏再次抬起头，看了他一眼，平静道：“无妨。”
话音响过，气氛只余下冷漠疏离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他们都略去了称谓。似乎这两句对话无关身份，只是出于个人。
虽然氛围僵持，不过得了口头上的谅解，萧景琰还是略微松了一口气。想起今天的目的，虽然明知不合时宜，还是硬着头皮道：“我此来，是想请苏先生过府一叙。不知是否方便？”
梅长苏垂眸，抬手小揖：“殿下有命，自当遵从。”
说完，又是无话。车厢里只剩下车轱辘的转动声和外面街道的嘈杂声。过了一会儿，马车一个转向，然后停住。那车夫撩开布帘，露了半张脸进来：“宗主，我们是直接回去，还是……”说着看了一眼靖王。
“我不是吩咐过你们，靖王殿下的命令优先执行。你是忘了不成？”梅长苏一改平日的轻言和善，虽然声调不高，语速平缓，却自然而然带出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势。
“属下不敢。”车夫俯首听命，不敢再多言，转身继续赶车去了。
车轴转动的吱呀声再次响起，萧景琰看了梅长苏半晌，神色晦暗不明：“难怪我今日拦车要求随行如此顺利，原来是早得了你的关照。”
“殿下言重，苏某既已奉殿下为主，这些都是分内之事。”梅长苏不动声色，辞令周全，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萧景琰轻笑一声，眼底却搅动着复杂的情绪。在略显昏暗的车厢中，他盯着梅长苏泛光的黑眸，试探问道：“你就不怕我胡乱下令，平白给你添乱？”
“我信得过殿下的为人。”说这句话时，梅长苏忽然一改疏离，迎向他的目光，不闪不避，一片泰然。
他本就相信萧景琰，不论现实怎样，对这个人他从来不曾怀疑过。即便对方有时候的一些言行让他难以接受，可那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如此，并非是萧景琰的问题。
此时的梅长苏并不知道，由于是出自本心，他的神色和话语中自然就带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说服力。而正与他对视的萧景琰为之所摄，本就不稳的心境如遭重击。最后，竟是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。
……
一路上，两人再无交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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